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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广补注神农本草并图经序 北宋 · 林希
 出处:全宋文卷一八一二、《中国医籍考》卷一○
良医之不能以无药愈疾,犹良将不能以无兵胜敌也。
兵之形易见,善用者能以其所以杀者生人;
药之性难穷,不善用者返以其所以生者杀人。
吁,可畏哉!
寒热温凉,辛甘缓急,品类万殊,非一日而七十毒者,孰能辨之?
彼玉函金匮,肘后囊中,千金之所传,外台之所秘,其为方不知其几何。
由是言之,则非独察脉用方之为难,而辨药最其难者。
金石之珍,草木之怪,飞潜动植之广且众也,风气不同,南北不通,或非中国之所有,或人力之所不可到,乃欲真伪无逃于指掌之间,则本草、图经二者何可须臾离也。
世所传曰《神农氏本草》三卷,梁陶隐居离以为七,唐苏恭、李绩之徒又附益为二十卷,别图药形以为经,其书略备矣。
开宝中太祖皇帝卢多逊等考验得失,增药尤多,号为《开宝本草》。
仁宗皇帝嘉祐初又使掌禹锡、林亿、苏颂、张洞为之补注,因唐图经,别为绘画,复增药至千有馀种。
于是收拾遗逸,订正讹缪,刊在有司,布之天下,其为寿养生人之术,无一不具。
然世之医者习故守陋,妄意穿凿,操数汤剂,幸而数中,自谓足以应无穷之病;
诘其论说,则漠然不知。
顾本草与图经始虚文耳,况偏州下邑,虽有愿见者,何所售之?
阆中陈氏子承,少好学,尤喜于医,该通诸家之说。
尝患二书,传者不博,而学者不兼有也,乃合为一,又附以古今论说与己所见闻,列为二十三卷,名曰《重广补注神农本草并图经》。
书著其说,图见其形,一启秩而两得之,不待至乎殊方绝域、山巅水涯,而品类万殊者森在目前。
譬夫谈舆地者观于职方,阅战具者之入武库也。
承之先世为将相,欧阳子所谓四世六公者,承其曾孙。
少孤,奉其母江淮间,闭门蔬食以为养,君子称其孝。
间有奇疾,众医𥈭眙,不知所出,承徐察其脉,曰当投某剂,某刻良愈,无不然者。
然则承之学虽出于图书,而精识超绝,兹二者又安能域之哉!
鬼臾区、岐伯远矣,吾不得而知也;
其视秦越人淳于仓公、华佗辈为何如,识者当能知之。
元祐七年四月朔左朝请大夫、充天章阁待制、知杭州军州事兼管内劝农使、充两浙西路兵马钤辖提举本路兵马巡检公事、上轻车都尉赐紫金鱼袋长乐林希序。
按:《图经衍义本草》卷首,正统道藏本。
三司使酌命判官掌度支户部公事诏咸平六年八月丙子 北宋 · 宋真宗
 出处:全宋文卷二二○、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卷五五
度支户部二案公事繁简不均,宜令三司使酌其閒剧,命判官六员分掌之。
通州鼓角楼天圣四年十一月 北宋 · 掌禹锡
 出处:全宋文卷三九四
鼓角之制,有自来矣。
肇帝鸿之御宇,战蚩尤于涿野,克壮乎虎旅,取象乎龙吟,尔后始皇备于卤簿,稷嗣定于雅乐。
前征乌丸之国,遂寝乎兜勒之曲;
后分熊氏之寄,乃限乎天骄之奏。
故有屹襄湖之峻雉,敞云构之飞谯。
三吹之调弥切,七萃之师咸肃。
丕显乎威武,底宁乎边鄙。
则知圣人备物致用,其利溥哉!
南楚之表,道为名郡,提封匪广,生齿实繁。
潇水导其源,疑山盘乎险。
南控百粤之徼,北凑三湘之域。
逮至唐室,多以名儒刺郡。
阳城以优擅其美,元结以雄藻推其高。
迄于圣宋,光华在旦,率以循吏出典是邦。
累岁间,官政离逖,号为难治
细民多僻,嚚讼纷起。
今皇帝以廉车飞奏,昃食疢怀,申命攸司,慎择良牧。
佥曰陇西辛公惇大成裕,从容以和。
帝曰:「俞,往钦哉」!
公拜手飏言曰:「成命,叨重委,罔敢或怠,庶兹底绩」。
公自下车而治,游刃有馀
棼丝之咸革,握槊之徒顿息。
隆圄之阗鞠为茂草,秀岐之咏穆如清风。
一变成邹鲁之俗,五月速海岱之报。
一日周爰郡署,目视鼓角楼,年祀寖远,梁木倾陊,且曰:「《大壮》著在羲《易》,《斯干》颂于周《雅》。
宜遵国朝之明制,作方面之伟观」。
乃上其状,疾置以闻。
俞旨遄降,戒事云始。
会百谷之流潦,溢千章之美材。
顺流云委,合抱山积。
盖神灵之欣助,实德化之冥感。
繇是乘农务之隙,测定星之中。
庀工徒,具板干,因势即旧,规模穷巧。
纤毫之费皆给于官司,一篑之覆靡劳于民力。
期月之内,厥功云毕。
尔乃曲槛环合,高阁洞开。
丹雘于是霞舒,栾栌以之星拱。
飞翚之势髣髴于璇霄,灵鼍之音下清于壁。
谨彼挈壶之职,更诸漏水之器。
振颓纲于积岁,著定式于方来。
有以见鼎新革故,暂劳永逸。
良二千石之能事,不其伟欤!
与夫坏馆为厩,饰传称客者远矣!
禹锡尸官无状,属疾弥年。
深惭绣帨之文,殊玷翠珉之刻。
承命增惧,牢让不获。
强抽轧思,聊述梗概云尔。
时天圣四年岁次丙寅十一月十一日将仕郎、司理参军掌禹锡(洪武《永州府志》卷一,明洪武十六年刻本。又见《古今事文类聚》续集卷二三,《山堂肆考》卷一六三,顾起元《说略》卷一,嘉庆《道州志》卷一一,道光《永州府志》卷三上。)
按:《古今事文类聚》续集、《山堂肆考》、《说略》节录此文,撰者作韦禹锡,当误。
绍兴校定经史證类备急本草序绍兴二十九年二月 宋 · 王继先
 出处:全宋文卷四一四一、《中国医籍考》卷一○
臣闻《本草》者,神农之书也,后世宗而行之,以为大典。
盖悯有生之札瘥,思药石以拯济,而功莫大焉。
上下数千百年,罔敢失坠。
及嬴秦焚先代之典籍,而此经混于医十之书得不发,奈何!
汉晋之季,文籍散失,神农传经所存者仅三卷,药止三百六十五种,致使后世不见圣人之全经,惜哉!
梁陶氏隐居高尚,本神农旧经,附《名医别录》,朱墨分别,别举科条,又加注文。
然而独智目思,偏方寡见,得失相半。
逮唐之兴,苏恭表请修定,增益虽多,附会或紊,损益不分,寒热莫辨。
洪惟皇宋隆兴,真人出宁,泽及四海,其仁如天。
开宝中,命卢多逊等重定,嘉祐中掌禹锡等补注,陈承著立别说。
大观中唐慎微集为《證类》,谨详古今注说,诸家论议,纷纭绪乱,异同颇多。
虽唐注摭陶氏乖违,而反有阙失,今注举唐注谬误,而间有未书彼是此非,互相矛盾。
禹锡补注、慎微證类,又不过备录诸家异同,亦不能断其是非。
其中性寒之物,而或云治寒,性热之物,而或云治热,或补药云潟,或泻药云补。
其辨冬热补泻之性,理实倒置。
及物之有毒者,或云无毒,物之无毒者,而或云有毒。
其辨有毒无毒之性,义亦相反。
以至某药在诸方常用之验,而经注前后之未载;
某药合外用与服饵之宜,而辨用的当之未当。
传之既久,朱墨杂糅,不可概举,执而用之,所误至大。
天下后世,何所折衷,举而正之,在于今日。
恭惟圣主中兴,好生之德,寝兵措刑,固足以跻民于寿域,而俾无横夭之患矣。
然且宸心轸虑,以谓《本草》之书,经注异同,治说讹谬,于是举祖宗开宝嘉祐之故事,诏臣等俾校定,仰以见圣人仁德之至也。
今敢不研精覃思,博采方术,参校诸家,别其同异。
若夫物性寒热补泻、有毒无毒,或理之倒置、义之相反者,辨其指归,务从主当。
形像则本旧绘,画以大纲;
取识则不敢臆说,执以有据。
考名方三百馀首,證舛错八千馀字。
而使用之者不惑,施之者必验,可以跻上寿,可以致十全,上裨圣政之万一,下以传之于将来,岂曰小补之哉!
臣等诚惶诚恐,顿首谨言。
绍兴二十九年二月上进。
御赐飞白书序 北宋 · 文同
 出处:全宋文卷一一○三、《丹渊集》卷二五、《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》卷一五八、《佩文斋书画谱》卷六八、《古今图书集成》字学典卷四九
仁宗皇帝飞白书,乃圣人不可穷之大艺,而无所儗之绝学者也。
法传之于天,义授之于神。
渊情睿思,下寓毫墨;
挥洒变动,函负藏畜。
齐阴阳之功,合造化之巧,宜乎世人莫得窥其至精极妙之端涯者已。
若夫皇居奥瑑,贵室珍刻,有容摹肖,时亦飘堕。
其能于此以幸而获之者,自将别为秘衷,尽略他玩,流畀后嗣,传于无极。
而况密繇严从,躬被宠锡,将宜何如以奉其休荣者哉?
嘉祐七年冬十二月戊申,帝召侍臣二十有八人,观书于龙图天章阁,又幸宝文阁
是日,上亲御宝跗,纵写华楮。
貂珰递荐,簪笏环视。
云飞雾散之状,龙蟠凤矫之势,震耸惊眩,流动众目。
既而,遂命以书分赐左右。
太子宾客掌公禹锡,时预此集,乃蒙帝子之殊渥焉。
怀归有光,展对犹湿。
观其点分玺角,下压秦宝;
画立圭植,高掩周瑞。
仰惟祥符之书,氏阳之诏,始可相与配其瑰丽,而并其崇严者欤!
熙宁五年十月,其孙文纪为陵州贵平县令,袭衍复椟,载以临治。
愿将刊镂,布示于远,谋奉坚琰,留寘佛庙。
见求短引,以著其下。
懿哉!
侈君之赐,扬祖之美,乃文纪为人臣子之道,于是乎至矣。
故为题此。
初八日,谨序。
类篇后记 北宋 · 司马光
 出处:全宋文卷一二一八、《类篇》卷末、《小学考》卷一七
宝元二年十一月翰林学士丁度等奏:「今修《集韵》,添字既多,与顾野王《玉篇》不相参协,欲乞委修韵官将新韵添入,别为《类篇》,与《集韵》相副施行」。
时修韵官独有史馆检讨王洙在职,诏修纂。
久之,卒。
嘉祐二年九月,以翰林学士胡宿代之。
三年四月宿奏乞光禄卿秘阁掌禹锡、大理寺丞张次立同加校正
六年九月宿迁枢密副使,又以翰林学士范镇代之。
治平三年二月范镇出知陈州,又以龙图阁直学士司马光代之。
时已成书,缮写未毕,至四年十二月上之。
本草后序 北宋 · 苏颂
 出处:全宋文卷一三三六、《苏魏公文集》卷六五
嘉祐二年八月三日诏旨,朝廷颁方书,委诸郡收掌,以备军民医疾访闻。
贫下之家难于检用,亦不能修合,未副矜存之意。
今除在京已系逐年散药外,其三京并诸路,自今每年京府节镇及益、并、庆、渭四州,各赐钱二百贯,馀州军监赐钱一百贯,委长史选差官属,监勒医人,体度时令,案方合药,候有军民请领,画时给付。
所有《神农本草》、《灵枢》、《太素》、《甲乙经》、《素问》之类,及《广济千金》、《外台秘要》等方,仍差太常少卿、直集贤院掌禹锡职方员外郎、秘阁校理林亿,殿中丞、秘阁校理张洞,殿中丞馆阁校勘苏某同共校正闻奏。
禹锡等寻奏置局刊校,并乞差医官三两人同共详定。
其年十月差医官宗古、朱有章赴局祗应。
三年十月,臣禹锡、臣亿、臣某、臣洞入奏,《本草》旧本经注中载述药性功状,甚有疏略不备处,已将诸家《本草》及诸书史中应系该说药品功状者,采拾补注,渐有次第。
及见唐显庆中诏修《本草》书,当时修定注释本经外,又有诸般药品绘画成图,及别撰《图经》等,辨别诸药,最为详备。
后来失传,罕有完本。
欲下诸路州县应系产药去处,并令识别人子细辨认根茎苗叶花实形色大小,并虫鱼鸟兽玉石等堪入药用者,逐件画图,并一一开说著花、结实、收采时月及所用功效。
其蕃夷所产药,即今询问榷场、市舶、商客,亦依此供析,并取逐味各一二两或一二枚封角,因入京人差赍送,当所投纳,以凭昭證,画成本草图并别撰《图经》。
所冀与今《本草经》并行,使后人用药知所依据。
奏可。
至四年九月,又准勒差太子中舍陈检同校正
五年八月,《补注本草》成书,先上之。
《补注本草》所引书传内,医书十六家援据最多,今取撰人名氏及略述义例附于末卷,庶使览之者知所从来。
馀非医家所切,不复存此。
掌禹锡赵良规秘书监 北宋 · 王安石
 出处:全宋文卷一三六六、《临川先生文集》卷四九
敕:秘书,图籍艺文之府,而置监在光禄卫尉诸卿之右,其材实德望,当有以称之。
以尔具官某等,历官兹多,服采惟谨,序于卿位,简在朝廷。
宣布诏条,讨论典故,久于任使,亦各有劳。
宜推增秩之恩,以信懋功之法。
往从官次,无或不祗!
可。
本草正经序 南宋 · 王炎
 出处:全宋文卷六一○八、《双溪集》卷三、《南宋文录录》卷一九
《本草》旧三卷,药三百六十有五种。
梁陶宏景附《名医别录》,亦三百六十有五种,分七卷。
唐显庆中苏恭增百十有四种。
国朝开宝中卢多逊重定,增百三十有三种。
嘉祐中掌禹锡补注,附以新补八十有二种,新定十有七种,合一千七十有六种,分为二十有一卷。
新旧混并,经之本文遂晦。
今摭旧辑为三卷,序之曰:衣有蔽膝,樽有玄酒,乐有土鼓苇籥,存古也。
存古者何?
不忘其初也。
世莫古于上古,人莫圣于三皇。
伏羲有《易》,神农有《本草》,黄帝有《素问》等书,医在后世据方投疾,则圣人济天下之仁术也。
古书竹简火于秦,《易》以卜筮存,《本草》、《素问》以方技存,其天乎。
西汉去古未远,班固《艺文志》序医四种,三十有六家,独弃《本草》不录。
淮南王安曰:神农尝百草滋味,一日七十毒,医方始兴
楼缓少诵医经《本草》方,衍数十万言。
平帝元始五年,举天下通医术《本草》者,吏为驾轺传遣诣京师
时重《本草》如此,不录,何也?
梁《七录》始载《神农本草》三卷,或者谓初未著文字,师学相传,谓之《本草》,颇疑其不然。
今考其书,论药性温凉、味甘苦多异,殆后人所附益,非本文。
古之人能谨起居,薄滋味嗜欲,故受病少,医又神圣,则用药三百六十有五种有馀矣。
后之人不能摄生,风湿寒暑侵其肌肤,劳苦无极,弊其筋骨,饮啖无度,伤其肠胃,嗜欲无已,竭其精髓,故受病多。
医又工非和、缓,巧非扁、仓,故用药一千七十有六种,而犹若不足。
是以删取本文三篇以存古,又以儆庸医。
和、缓已远,扁鹊、仓公不生,药视古三倍,庸医借此射利,幸而中,攘臂有矜色,不中,病者死,医盖自如,与操刃杀人者相去几何?
噫!
说文解字五音韵谱序 南宋 · 李焘
 出处:全宋文卷四六六三、《宋代蜀文辑存》卷五三、《经外杂钞》卷一、《小学考》卷一二、一三、《王文公年谱》附录一
汉和帝永元十二年太尉祭酒许叔重始为《说文解字》十四篇,凡五百四十部,其文九千三百五十三。
后二十一年,当安帝建光元年叔重子冲乃具以献。
东莱惤令吕忱继作《字林》五卷,以补叔重所阙遗者,于叔重部叙初无移徙。
忱书甚简,顾为它说揉乱,且传写讹脱,学者鲜通,今往往附见《说文》,盖莫知自谁氏始(古文、籀文疑是吕忱始增入,今或以附见《说文》,或在阳冰以前。若《说文》原自有此,则林罕不应谓忱补许氏遗阙也。戍字当是增入,上字则《说文》元自有矣。更详之。)
左将军顾野王更因《说文》造《玉篇》三十卷,梁武帝大同末献之
其部叙既有所升降损益,其文又增多于叔重
唐上元末处士孙强复修野王《玉篇》,愈增多其文。
今行于俗间者,所修也。
叔重专为篆学而野王杂于隶书,用世既久,故篆学愈微。
野王虽曰推本叔重,而追逐世好,非复叔重之旧。
自强以下,固无讥焉。
大历间李阳冰独以篆学得名,时称中兴,更刊定《说文》,仍祖叔重,然颇出私意,诋诃许氏,学者恨之。
南唐二徐兄弟实相与反正由旧,故锴所著书四十篇,总名《系传》,盖尊许氏若经也,惜其书未布而锴亡。
本朝雍熙三年,锴兄铉初承诏与句中正湍、王惟恭等详校《说文》,今三十卷内《系传》往往错见,岂其家学同源,果无异派欤!
锴亡恙时,铉苦许氏偏旁奥密,不可意知,因令锴以切韵谱其四声,庶几检阅力省功倍。
又为锴篆名曰《说文韵谱》,其书当与《系传》并传。
今《韵谱》或刻诸学官而《系传》迄莫光显,余蒐访岁久,仅得其七八,阙卷误字,无所是正,每用太息。
盖尝谓小学放绝久矣,欲崇起之,必以许氏为宗,而铉、锴兄弟最其亲近者,如阳冰、林罕、郭忠恕等辈,俱当收拾采掇,聚为一书,使学者复睹纯全,似非小补,顾力有所不及耳。
《韵谱》仍便于检阅,然局以四声则偏旁要未易见,乃因司马光所上《类篇》,依五音先后,悉取《说文》次第安排,使若鱼贯然,开编即可了也。
《说文》所无而《类编》新入者皆弗取,若有重音则但取其先而略其后,虽许氏本在上、去、入声而《类篇》在平声,亦移载平声,大抵皆以《类篇》为定。
《类篇》者,司马光治平末所上也。
先是景祐初宋祁、郑戬建言,见行《广韵》乃陈彭年、丘雍等景德末重修,繁省失当,有误科试,乞别刊定。
即诏、戬与贾昌朝同修,而丁度、李淑典领之。
宝元二年书成,赐名《集韵》。
等复奏《集韵》添字极多,与彭年、雍等前所修《玉篇》不相参协,乞别为《类篇》,即以命洙。
洙寻卒,命胡宿代之,宿奏委掌禹锡、张次立同加校雠。
宿迁,又命范镇代之,出而代之,乃上其书。
自《集韵》、《类篇》列于学官,而《广韵》、《玉篇》微矣。
小学放绝,讲习者寡,独幸其书具存耳。
所谓《广韵》则隋仁寿初陆法言等所共纂次,而唐仪凤后郭知玄等又附益之,时号《切韵》。
天宝末陈州司法孙愐者以《切韵》为谬略,复加刊正,别为《唐韵》之名。
在本朝太平兴国雍熙景德,皆尝命官讨论,大中祥符元年,改赐新名曰《广韵》。
今号《集韵》,则又宝元改赐也。
《切韵》、《广韵》皆不如《集韵》之最详,故司马光因以修《类篇》。
《集韵》部叙或与《广韵》不同,锴修《韵谱》尚因之。
今五音先后并改从《集韵》,盖《类篇》亦以《集韵》为定故也。
呜呼!
学无小而古则谓字书之学为小,何哉?
亦志乎学当由此始尔。
凡物虽微,必有理存,何况斯文幼而讲习磨砻,浸灌之久,逮其长也,于穷理乎何有!
不则躐等陵节,君子不贵也。
今学者以利禄之路初不假此,遂一切弃捐不省,喜字书者求其心尽端方已绝不可得,但肆笔趁姿媚耳,偏旁横竖且昏不知,矧其文之理邪?
先儒解经固未始不用此,匪独王安石也。
安石初是《说文》,覃思颇有所悟,故其解经合处亦不为少,独恨求之太凿,所失更多,不幸骤贵,附和者益众而凿愈甚。
盖字有六义而彼乃一之,虽欲不凿得乎?
科试竞用其说,元祐尝禁之,学官导谀,绍圣复用,嗜利禄者靡然风从,凿说横流,汩丧道真,此吾苏氏所以力攻王氏而不肯置也。
若一切置此弗道则又非是,今国家既不以此试士,为士者可以自学矣,乃未尝过而问焉,余窃哀之。
虽老矣,犹欲与后生共讲习此,故先为此《五音韵谱》,且叙其指意云。